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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报特稿】“北洋·天大故事”专版——十八罗汉篇(2)之陈国符、陈荫谷教授
2017-08-02
陈国符(1914.11.30~2000.8.20),江苏常熟人,中国民主同盟盟员,工业化学家和教育家,《道藏》研究领域及中国炼丹史的世界领先学者与权威。他先后求学于浙江大学化工系、德国达姆施塔特工业大学,是中国留德学生中第一批获得工学博士学位者。1952年调至天津大学创办造纸专业,他先后任天津大学化工系教授、天津市造纸学会理事、中国林业化学化工学会理事、《化工学报》编委。陈国符率先将纤维素化学学科引入中国,是中国纤维素化学的奠基人,开辟了中国造纸领域的新技术。此外,他最突出的成就是开辟了《道藏》研究这一新的学术领域和对《道藏》的目录学及《道藏》中国外丹黄白术(即中国炼丹术)史料的基础研究。
未忘初衷 借钱归国
陈国符早年求学于德国达姆施塔特工业大学,是中国留德学生中第一批获得工学博士学位的学者。留德期间,他为人正直,成绩优异,深受师生的欢迎,导师耶姆教授多次对陈表示,希望他毕业后留在德国从事科学研究。但他却始终未忘学成归国的初衷。
1941年,中国对德宣战。陈国符的博士论文答辩还未结束,便提前办理了归国手续。时值二战时期,中国大地上战火纷飞,回国的旅程是相当危险的。耶姆教授再次提出让陈国符留在德国,并承诺为其提供最优厚的待遇。对此,陈国符婉言谢绝道:“教授,我知道科学是不分国界的,您对我的期望也很高。然而,现在的中国可能更需要我,那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临行前,陈国符把大部分书籍和物品留给房东,只身携带一只小皮箱,装些随身衣物,便踏上了归国之旅。由于多年的留学生活,陈国符的身上并没有太多积蓄。他途径土耳其的安卡拉时,身上的钱便已用尽。后来,他从中国驻安卡拉大使馆处借得了200美元。最终,凭借这仅有的200美元,他才得以回到当时中国的大后方昆明。
造纸专家填补空白
新中国成立后,作为造纸技术的基础理论——纤维素化学及其科研在国内还是空白。1952年10月,陈国符调入天津大学化工系创办造纸专业。他将纤维素化学学科引入中国,并开设了纤维素化学课程,开展纤维素化学的研究。作为天大首批(1956年)招收研究生的教授之一,他编写了《植物纤维化学》《木材与纤维化学讲稿》《造纸化学讲义》等多本教材,并完成了有关醋酸法holocellulose制备纤维素等多项研究。1958年,他在实验室制成了国内首创的特种人造丝,为我国轻纺工业的发展、纤维素化学学科的建立作出了重要贡献。对此,他在自传中说:“当时我订阅全世界各国有关之专门期刊,所以讲课与讲义皆达到了当时国际最高水平,讲课范围包括《制浆造纸化学》《植物解剖学》《制浆造纸机械》等等。”为加快培养更多纤维素化学方面的教师及科研人才,他和教研室其他教师一道在天大建立了我国第一个纤维素化学教学与科研中心,全国十几所高校及中科院都慕名派人前来进修学习。
痴迷道学潜心研究
陈国符出身于书香世家,自幼便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习古汉语和中国历史,打下了坚实的文史基础。进入大学后,在化工系学习的陈国符对道教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在《化学》杂志上翻译发表了美国学者介绍中国炼丹术的文章。留德期间,他将《抱朴子》一书的“金丹篇”与“黄白篇”翻译成英文,并与他人在美国期刊上发表了2篇有关道教研究的文章。
在西南联大任教时,除授课时间外,陈国符每周有一半时间住在龙泉镇清华大学文科研究所阅读《道藏》,几乎每天都是早晨6:00起床,晚上11:00入睡,每天工作近15个小时。在将近1年的时间内,他基本上不会客,即使有客人来访,也往往是清茶一盏,便读书去了。因为他觉得要读的书太多,会客太浪费个人时间。但凡事有例外,只要客人谈到道教的相关内容,陈国符便立刻兴致盎然,并和来客热情探讨一番,有时接连谈上三四个小时都不觉疲倦。后来,很多有事找他的人,往往都会提前准备2个道学的问题,以免吃“闭门羹”。
仅用1年左右的时间,陈国符就通读了《道藏》全部的5000册书籍,成为了中国通读《道藏》的第一人,并写成了《道藏源流考》的初稿。他的道教研究在国际上也声名卓著。
严格要求关怀备至
陈国符在天大任教期间,特别重视对学生实际动手能力的培养,且要求十分严格。学生进实验室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教学生们打扫实验室卫生,接着是洗仪器。他要求学生要洗得仪器上只能有水膜,不能有水珠;烘干后,小口瓶口朝上,防止碰倒,大口瓶口朝下,防止落进灰尘。至于水、电、煤气等,他更是无不细致要求。他每天进实验室第一件事便是检查各项要求学生是否做到,一经发现问题便立刻查问缘由。他常和学生们说:“在实验室工作,要一步步都准备好,要有耐心,不能图快。”尽管学术上要求严格,但在生活中他对学生却关怀备至,犹如一位“慈父”。抗战结束后,他的学生张鎏准备赴美留学,但当时外汇储备比较紧张,很难购买到美元。陈国符就将自己积蓄的美元拿出,为他筹到了留学资金,帮助他顺利出国。陈先生对学生的关怀,让学生们对其充满敬意。每年大年初一,张鎏都会在8:00前准时登门拜年,数十年不曾间断。
廉而不刿 光风霁月
——记我校核电子仪器专业创始人信息学院教授陈荫谷
□ 刘 斌
陈荫谷(1907.6.18~1976.12.9),江苏通州(今南通)人,汉族,中共党员、中国民主同盟盟员;1931年毕业于浙江大学电机系;新中国成立前,先后在南开大学、长沙临时大学、西南联合大学、南通中学、南开大学任教。新中国成立后,他历任南开大学电机系教授、系主任、工学院院长,天津大学电力工程系主任兼中国科学院河北分院原子能研究所副所长、工程物理系主任,无线电工程系主任。他毕生从事教育事业,专于电机研究,曾创建天津大学核物理电子仪器等专业。他严于律己,治学严谨,两次获评天津市“劳动模范”。
一个“红”字写人生
陈荫谷是一个“又红又专”的知识分子。1946年11月 ~ 1947年3月,他在南开大学担任学生活动指导委员会主席期间,总是不顾反动当局的监控,多次支持学生们的正义行动。
有一次,一名地下党员生了病,陈荫谷以避免传染为理由,特别在南开大学的芝琴楼安排了一个房间为她养病,实际上是为地下党开展工作安排了一个活动场所。后来反动当局开出黑名单要逮捕学生,有的地下工作者就到陈荫谷家暂避,然后再转去解放区。经陈先生保护过的地下工作者有沙小泉、赵楷、夏炎等。天津解放前期,曾有人劝陈先生到南方去,他不但毅然拒绝,还积极组织了机电系的护校运动。1949年11月,由于思想觉悟高和各方面表现突出,他被批准为预备党员,成为南开大学解放后首批入党的知识分子之一。
所谓“又红又专”,“红”是指具有无产阶级世界观政治思想觉悟高,“专”即指业务精通、精益求精。1956年,天津大学只有14位二级教授,陈荫谷先生作为二级教授中的党员,1958年成为学校党委委员。可以说,他是“又红又专”的典范,是当年天大为数不多的既有共产主义信念又具有过硬科学技术的专家,为大家称道和敬重。
一个“榖”字行校园
陈荫谷是一个清廉正派的学者。在多年的从教过程中,他所有的备课笔记、课堂板书、批改过的作业都是用蝇头小楷书写,字迹工整,通篇没有一个修改的地方,就如同打字机打印出来的一样。这种一丝不苟的工作精神反映在生活中便是作风正派、以身作则,在师生中威信极高,令人信服。据他的同事余肇基回忆,他对待年轻人向来是公私分明,在学术中则要求很严格,在生活中则无微不至地关心他们。
陈荫谷教授为人很清廉,在做系领导时从不因个人事务徇私舞弊。他平时言语不多,但掷地有声。而他每每批阅文件或者签字署名,从来都是“惜字如金”,往往只签一个“榖”(繁体的谷)字。然而,就这一个“榖”字,便通行学校、各机关部处办公室而无阻。因为大家认为有“榖”字即表明先生定已审阅妥当,故应照办无误。见字如见人,先生为人可见一斑。
一个“泰”字度磨难
陈荫谷是一个心胸豁达的知识分子。文化大革命期间,我国教育事业受到严重冲击,陈先生本人也受到了不应有的迫害,被打为“走资派”,接受批斗和劳动改造,挑扁担干农活。即便在那时,他也不吐露自己所受莫须有迫害的委屈。
在一次抄家的过程中,元件5班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地把陈先生拥进了学生宿舍,希望借此保护自己的老师。当时这样的行为是冒着很大风险的,很容易为自己“争取”到一顶“大帽子”。陈先生深知其中的利害,便对学生说:“他们要抓我没关系,不用保护我”,随即送走了前来保护他的学生。正是这种泰然自若反而让“造反派”胆寒,他们并没有为难陈先生。据陈先生的弟弟回忆,他从不诉说自己的委屈,但却非常忧心于国家教育事业的损失和人才的青黄不接,担心中国科学技术水平和经济发展的后退。他始终忧虑的是国家的前途。“文革”期间,陈先生一度靠边站,虽然没有原先的名誉和地位,但他仍然不忘自己作为党的教育工作者的神圣职责。上世纪70年代,针对当时工农兵大学生基础差、文化程度参差不齐的实际情况,他认真组织并亲自编写适用的新教材,努力提高学生的学习效果,培养他们能够成为对党和国家有用的人才。
一个“爱”字见真情
陈荫谷是一个爱才惜才、乐于助人的管理者。他对青年教师的培养和发展倾注了很大的心血,既从教学、科研、工作、生活等方面严格要求,又为他们提供机会帮助其不断进步。陈先生对有品行、有才气、有潜力的年轻人从来都非常器重,不吝指导和帮助。作为系主任,他尤其注重延揽和储备优秀师资,对那些考虑离校发展的优秀学生和同事,他总是多番挽留,每每说道“我培养你不行吗?”听者无不动容敬佩。
陈先生工作任劳任怨,从不向组织提出个人要求。对工作和生活中有困难的学生和教师,他总是尽力去关心和帮助他们。国家有困难,陈先生从来都积极支援。1963年,天津“发大水”,他带头捐献了500多元,这在当时不是个小数目;1976年唐山大地震,他更是带头捐款捐物。有的教师家在贫困地区,经济上遇到困难找到陈阴谷,总能得到他的慷慨相助。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陈先生对学生和同事的真情堪称典范。
(编辑李丹 彭莉 本文刊载于2016年11月30日《天津大学报》第三版上
信息来源:天津大学新闻网
